开口借钱时：《xingjiaoshipin》

这两天，有点感冒。

不严重。

在我印象里，N年没感冒过了。

写作，很吃灵感。

灵感的本质，是精神状态。

精神状态的本质，是身体状态。

昨晚，试写了几段，感觉不在状态，暂时放一放，最近赶的速度太快了，每天八九千字……绷的太紧了。

最近，因为我写“恋爱”系列，炸出了不少大学同学。

组了个临时群。

追艾浪的新剧。

我自己也觉得写的不错，但是开篇写的一般，略枯燥，最终应该会类似历史系列，前面差，后面好，越来越进入状态。

大家约我去大学城，一聚。

去吧。

我已经十八年没去过那里了。

约了上午十点。

早上六点半，我到达办公室，整理学习笔记到七点半，然后跳绳到八点，洗澡，换衣服，出发。

不到十点，大家都到了。

我心想，读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。

时间观念真好。

而且，我们是从不同的城市过去，最早的有五点就出发的。

聊起我们的专业，大家是一齐吐槽。

应该在曲师历史上都很少有这样的专业，毕业生没有一个感谢的，全是骂的。

为什么？我们班同学第一志愿，全是报考的王牌专业，数学系。

然后又全被调剂来了。

我们是什么专业？印刷工。

我们是一群想改变世界的人，结果呢？成了印刷工。

何况，印刷工，还需要读本科吗？最关键的是，我们当年的本科含金量太高了，如我？我们班第三名，早知道读杂牌专业，我还不如去山东师范大学读兽医呢。

我们所有人的命运，都因此改变了。

原本，都是应该站在讲台上的人，结果？一个个下了工厂！谁能不恨？据说，曲师取消这个专业的时候，我们班级群里放了鞭炮，庆祝，终于不用祸害人了。

苏同学说，前段时间，正科考察副处，领导问她，你本科竟然是学印刷的？她只好顽皮的回了一句：我什么都会！我接着问，是不是学印刷，考公务员加分？她说，加个头，什么专业都不对口，只能报考三不限专业，也是竞争最激烈的。

我问，有多激烈？她说，400选1。

我问，你考了第几？她说，肯定第一，否则咋考上的？而且我超了第二20多分，第二若是放在别的岗位上，他的笔试成绩绝对第一。

我说，人生高光时刻。

当时下发了240张录取通知书，实际报到106人。

这106人为什么没回去复读呢？要么，像我这样的，天生厌学系列。

要么，年龄大了，例如已经读过六年高中了，我们班不乏70后。

但凡是有点骨气的，都回去复读了。

我告诉你们，你们当年的选择是对的，你们都无法想象他们敷衍到什么程度，上了一年大学，没见过老师长啥样，直接放了羊，我印象最深的是化学课，明天就要考试了，老师今天才来，大家的课本都崭新，干脆，直接把答案写黑板上吧。

苏同学说，我觉得呢，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，既然不喜欢印刷这个专业，很简单，考出去就是了，我是理科考的文科研究生。

我弱弱的问了一句，若是我当年好好学习，能考上不？她说，木任何问题。

好吧，后悔死我了。

聊起了我们的专业老师，我说，这哥们是人生赢家，学印刷的本科生，结果一毕业被招到曲师当老师了，原本应该下工厂的，也不用下了。

不过，这哥们貌似没啥起色。

我去年还搜了一下，发现，他依然是讲师。

20年，没进步。

也是个奇迹。

苏同学说，要说印刷专业成就了谁，只有你是最大的赢家，倘若你被数学系录取了，你还会走吗？我说，那肯定不会。

她说，所以，你要感谢印刷系。

我说，对。

丁同学跟老公都是博士，俩人一起来的，因为丁同学不会开车。

丁同学说，前几天，我还跟老公说，你如何看待艾浪现象？老公说，董哥走了一步险棋，要么0要么100，不具有可复制性，成功率是万分之一，而大家的选择呢？则是没有什么风险，当然也不会有太精彩的成就。

我说，运气的成分大一些。

丁同学问，浪，你后悔过没？我说，过去从来不后悔，最近三五年，很后悔，就是每次我跟你们在一起，我都特别的自卑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因为我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成绩，乃至我的价值系统不断的紊乱，会左右摇摆，一会觉得有钱也算成功，一会觉得有社会身份才算，你说我有钱不？相比上班族可能要多一些，有那么多房子那么多车子，但是没有多到成为成功人士的地步。

丁同学问，大爷什么态度？我说，若是用高中老师的身份来换我今天的一切，我爹肯定会选择YES。

丁同学问，你自己呢？我说，我肯定选择NO。

丁同学的老公在山大教书，他是复旦的博士。

我问老公，名校博士与普通博士，区别大吗？他说，政策差别比较大，例如住房补贴、安家费，例如你是曲师的博士，找工作没有问题，但是待遇可能就很普通。

我问，山大的学生比我们曲师的学生强吗？他说，这个，我不好发表看法。

丁同学说，浪，我告诉你吧，我带的是专科班，咱上学时，我觉得咱班就算比较LOW的，学习氛围也一般，光学渣，一直到有一天，我成了他们的辅导员，我才突然明白，原来世界上有这么一群学生，无论你怎么讲，他们就是GET不到，不是他们不努力，也努力，也焦虑，跟我们成年人一样，只是智商有限，我们曲师的人看他们是如此，山大的人看我们曲师也是如此。

我问老公，真是如此吗？老公说，没有这么夸张，但是的确一个分数线，一个现象吧。

我拉着他们围学校转悠了一圈。

原本，想进校园看看。

疫情的缘故，进不去。

站外围看了看……一点感触，很深，我们都这么认为，感觉这些二本院校都在逐步沦陷，不断的边缘化了，未来，大学可能分为两类，一类是985、211，一类是其它院校。

牛哥多年前就持这个观点。

若是孩子在国内读个普通院校，没有任何意义，不如直接出国了。

所以，牛哥没有让孩子参加国内高考。

我请大家吃饭。

开启互吹模式，你羡慕我，我羡慕你。

他们羡慕我的可能是时间自由，空间自由，财富自由，别的可能就全是鄙视了，还赞美了一句，艾浪，你身上没有你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油腻感。

对，我洗完澡来的。

我们去吃绿茶餐厅。

我记得上次，我找赵德发老师签书，绿茶餐厅生意好火，需要排队。

那，我们这次11点半就去了。

点完菜。

我发现，这家店变了。

一是菜的分量变大了。

二是菜变咸了。

说明，被本地人给同化了，要么就换老板了。

一旦浙江菜失去了精致。

就失去了一切。

一直到我们吃饱走，都没坐满。

大概率是换老板了，整个服务员风气也不行，男的戴着耳环纹着身……健身房约我四点健身。

午饭后，我往回赶。

刚到健身房，我哥打电话，说工地上出事了，需要钱。

我问，周一行吗？他说，行。

我说，周末，大家都不上班，我也没有太多，看看能凑多少吧？我爹也知道了，打电话叮嘱我，兄弟姐妹之间借钱，别让媳妇知道。

我说，明白。

他借的不多，只是我现在没有稳定收入，钱不多。

年前，有个师妹，老公取保候审问我借钱，说用一个月，前几天到一个月了，她也没联系我，借的也不多，8万块钱，她大概率觉得，艾浪应该不在意这点钱。

我奶奶活着的时候经常说一句话，有钱，钱是钱，没钱，话是钱。

就是，你做不到也不要紧，你至少要有句话。

例如，艾浪，实在对不起了。

除夕那天，我同学问我借钱，要的比较多，我反复拒绝，他最后问我5万可以吗？用10天。

我实在没法拒绝了。

借给了他。

前天，他来了，我以为是来还钱，结果是来借车。

我没借过车给别人，而且是这样的，在我自己的世界或者我的朋友里，没有人会开口问我借车，大家都很尊敬我，但是同学可能觉得不需要这么尊重吧。

我问能否这样？你办什么事，我让司机陪你？他说自己开。

他一天一夜没联系我，我很是害怕，是不是把车子开走抵押了？我通过APP查看车子轨迹，发现他在县城转悠好几圈，停留时间比较长的地方，都是一些小区，我推测，大概率是开着车子去借钱了。

这一天一夜，我推测了N个版本。

事后，他把车我还给我的时候，我就差说声谢谢了。

我在想，人呀，一定要好好过。

记得我之前跟大家讲过一句话，我努力做一个永远不问大家借钱的人。

这是做朋友的底线。

通过借车这个小事，我就在想，人一旦落魄了，一切行为都会被从恶推测。

知道我为什么感冒吗？他借车，我想了想，我不能把大车借给他，大车是比较难开的，没有越野的经验是驾驭不了的，干脆，我把日常代步的JCW借给他吧，借给他后，我步行回家的，冻感冒了。

我只发信息叮嘱了两件事：第一、不要在车里抽烟。

第二、不要酒驾。

其实，我很理解他，对于县城人而言，借车是很常态的事。

人，从什么时候人设就坍塌了？开口借钱时！